舜帝南巡质疑 邵军 司马迁在《五帝本纪》一文的末尾概括舜帝一生的行事说:“舜年二十以孝闻,年三十尧举之,年五十摄行天子事,年五十八尧崩,年六十一代尧践帝位。践帝位三十九年,南巡狩,崩于苍梧之野,葬于江南九疑,是为零陵。”此说一出,于是舜帝南巡,死于苍梧,成了千古不移的定论。其实司马迁此说疑窦甚多,实难为据,今略举数端于次。 一、南岳不一定是衡山 司马迁所说的“南巡狩”并非泛指来南方巡狩,而是具体指来南岳巡狩。不仅南巡是南岳,而且东巡是东岳,西巡是西岳,北巡是北岳。因为岳不仅是山,而且是一方诸侯所驻之地。所以《尚书·尧典》云:“岁二月,东巡守,至于岱宗。五月南巡守,至于南岳。”那么南岳究竟在哪里,这是首先必须弄清楚的事。岱宗即山东泰山,这是没有疑问的,但南岳到底在哪呢?司马迁在《史记·封禅书》中十分肯定地说:“五月,巡狩至南岳;南岳,衡山也。”然则南岳是否一定是衡山呢?说法颇不一致。《尔雅·释山》:“泰山为东岳,华山为西岳,霍山为南岳。”《白虎通·巡狩篇》:“云南方为霍山何?霍之为言护也,言太阳用事,护养万物也。”《论衡·书虚》:“舜巡狩,东至岱宗,南至霍山。”那么南岳霍山说与南岳衡山之说究竟谁对谁错,或者说谁更近于情理呢?清代著名学者孙星衍在其所著《尚书今古文注疏》一书中说:“窃疑经文言‘五月南巡守,至于南岳’。舜都平阳(今山西临汾),日行五十里,计一月可至霍山。若至衡山,辽远且又逾江,不便以觐南方诸侯。故欧阳、夏侯等说为霍山,盖本之伏生,是以《大传》又有‘中祀霍山’及‘奠南方霍山’之文。” 孙星衍是个治学严谨的学者,他的观点既有论据作支撑,又以情理分析作辩说。他的论据是欧阳生、夏侯建的考证和诠释。欧阳生是秦代儒生伏生的直授弟子,其说较司马迁应该更接近古义和更有权威。至于情理分析主要是两点,一是衡山太远,以舜帝当时的交通条件,难以在短时间到达;二是中隔大江,难以逾越。这是合乎情理的。但也有同一情理却作出相反结论的,如徐灵期在其所著《南岳记》中说:“衡山者五岳之南岳也,其来尚矣。至于轩辕,乃以潜霍之山为副焉,故《尔雅》云霍山为南岳,盖因其副也。至汉武南巡,又以衡山辽远,道隔江汉,于是徙南岳之祭于庐江潜山,亦承轩辕副义也。”(《太平御览·地部四》)徐灵期情理分析的逻辑错误在于:早于汉武以前数千年的古帝并不以路远江隔为不便,都坚持来衡山祭祀,故以衡山为南岳;而至车马舟楫都有了相当发达的汉代反以路远江隔为不便,迁祭于霍山,以霍山为南岳。当然徐灵期也有主、副之说,但主、副对祭祀并不起作用,既然至汉武才改祭霍山,说明汉武以前一直在祭衡山,舜帝当年南巡也必定在衡山了。此说除了蓄意为衡山的历史张目以外,看不出有其他任何理由和意义。 再者,司马迁虽然说过“南岳,衡山也”的话,但他却又随意更改。同样是《封禅书》,当他写到汉武的封禅情况时说:“于是济北王以为天子且封禅,乃上书献太山及其旁邑,天子以他邑偿之。常山王有罪,迁,天子封其弟于真定,以续先王祀,而以常山为郡,然后五岳皆在天子之郡。”当时常山国辖十八县,而北岳恒山在其所辖上曲阳。改常山国为常山郡,北岳恒山自然就直接归天子管了。但值得注意的是司马迁曾经明确宣布的“南岳,衡山也”的衡山,此时仍属长沙国,而长沙国直至汉宣帝时才因纵火杀人案削地八县,至王莽时国除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记载削地前长沙国的地域说:“长沙国,秦郡,高帝五年为国,属荆州。县十三:临湘、罗、连道、益阳、下隽、攸、酃、承积、湘南(今衡山、衡东、衡南三县)、昭陵、茶陵、容陵、安成。”既然衡山属长沙国,不属天子直接管辖,而此时“五岳皆在天子之郡”,可知衡山已不在五岳之内,而五岳中的南岳自然只能是霍山,司马迁曾经郑重宣布的“南岳,衡山也”的结论,也就随之被他自己彻底推翻了。既然衡山不在五岳之列,则舜帝南巡至南岳也就根本不存在了。既不至衡山,其“南巡狩,死于苍梧之野”也就无法成立了。 二、既是南巡,为何死在苍梧;既然死在苍梧,又为何葬在零陵九疑 无论南岳是霍山还是衡山,舜帝既然南巡,就必然要到南岳,就像东巡至东岳、西巡至西岳、北巡至北岳一样。之所以如此,是由巡视的特定内容和目的决定的。《舜典》在记述舜帝东巡时说:“岁二月,东巡守,至于岱宗。柴,望秩于山川。肆觐东后,协时月正日,同律度量衡,修五礼五玉三帛一生一死为挚,如五器,卒乃复。”据此,舜帝巡视活动主要有两大内容,一是祭祀山川,一是会见守土诸侯。而会见诸侯的目的又有三:一是协调时历,二是统一音律及度量衡,三是修君臣之礼。会见诸侯与祭祀山川又是同时同地进行的。“岳”实际上是一方诸侯的驻地,故《尧典》、《舜典》均以四岳代指四方首要诸侯。 二月东巡是舜帝的首次出巡,其内容和程序也就成了以后各次巡狩的成规和模式。《舜典》在记了东巡东岳之后继续写道:“五月南巡守,至于南岳,如岱礼。八月西巡守,至于西岳,如初。十有一月北巡守,至于北岳,如西礼。”这里的“如岱礼”是说在南岳的活动一如东岳,“如初”是说在西岳诸事一如最初的东巡,而“如西礼”是说在北岳一如西岳之礼。这就是说无论南巡、西巡、北巡,其活动内容、要求、目的一如东巡,绝无二致。 因为首巡是成规和模式,所以司马迁写《史记》照抄不误。他写道:“岁二月,东巡狩,至于岱宗,柴,望秩山川。遂见东方君长,合时月正日,同律度量衡,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为挚,如五器,卒乃复。”文中除将“肆觐东后”改成较为通俗的“遂见东方君长”外,几乎没有什么改动。下文各句虽然省作“五月南巡狩,八月西巡狩,十一月北巡狩”,因最后有“皆如初”三字,说明一切都如当初东巡东岳。但践位三十九年后的南巡就大不一样了。既无东巡的前提,也无南岳的地点,全不是当年的模式。“南巡狩,崩于苍梧”。既南巡又不见去南岳,而且奇迹般地“崩”于苍梧。舜帝此次南巡,究竟是去南岳呢,还是去苍梧呢?或者这苍梧原本就是南岳呢,还是去南岳后再去苍梧呢?如果按成规南巡南岳,为何不标明南岳?如果不是南岳而是苍梧,又有何根据不巡南岳而巡苍梧呢?再者,在汉代苍梧是郡名,而不是某一具体地名。舜帝“崩于苍梧”,是崩于苍梧郡治所在之地?还是崩于苍梧郡内的某地呢?舜帝既然崩于苍梧(无论苍梧郡治或是郡内某地),为什么又葬于九疑?是不是九疑、零陵与苍梧在地理位置上有什么纠缠难辨之处?《汉书·地理志》:“苍梧郡,武帝元鼎六年开,属交州,县十:广信(今广西梧州)、谢沐(今湖南江永)、高要(今广东高要)、封阳(今广西信都)、临贺(今广西贺县)、端溪(今广东德庆)、冯乘(今湖南江华)、富川(今广西富川)、荔浦(今广西荔浦)、猛林(今广西苍梧)。”地在今湖南、广东、广西三省交界之处。至于零陵,不仅别为一郡,而且别属一州,《汉书·地理志》记载说:“零陵郡,武帝元鼎六年置,属荆州,县十:零陵(今广西全州)、营道(今湖南宁远。原注:九疑山在南,莽曰九疑亭)、始安(今广西桂林)、夫夷(今湖南邵阳)、营浦(今湖南道县)、都梁(今湖南武冈。原注:侯国)、冷道(在今宁远东南)、泉陵(今湖南永州市。原注:侯国)、洮阳(在今广西全州北)、钟武(今湖南衡阳西)。”郡治则在今广西全州。按照上面的分布,零陵、苍梧两郡虽然连毗,但疆界分明,是不应该混淆的,而九疑之为营道县内的九疑山,已见汉志原注。其实司马迁也十分清楚,因为零陵有属县在今广西桂林,他怕人误会,还在九疑之前特加“江南”二字,全文作“葬于江南九疑,是为零陵”。我们知道,秦汉时江南一般指今湖北省的长江以南地区和今湖南、江西一带。有了江南二字的限制,属于零陵的九疑,其位置也就更加确定了。当然零陵也可以理解为舜墓而不做郡名。《说文》:“零,徐雨也。”古人以和风细雨的温润比喻舜帝的人品和德政,故名其陵为零陵,而以零陵所在之郡为零陵郡。但无论是墓还是郡,都与苍梧异地。如此则舜帝死后不在苍梧就地下葬而北运九疑,也就十分明显了。那么是什么原因要将舜帝归葬九疑呢,难道苍梧如此开阔的地面葬不下一个舜帝吗?要不,就是江南九疑地区与舜帝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了。这种关系司马迁也应该是知道的,只是不说罢了。 三、舜践帝位三十九年是否有南巡其事 司马迁说的“践帝位三十九年”,实际上是说践帝位后的第三十九年。据司马迁所记,“舜年六十一代尧践帝位。践帝位三十九年,南巡狩,崩于苍梧之野”。根据这些数据,舜六十一岁代尧为天子,在位三十九年,正好一百岁。按照“五年一巡守”的原则,他从五十岁代尧行天子事开始第一次巡守,嗣后每五年一次,至一百岁在位五十年,巡守十次,最后一次正好是一百岁,而就在这一次,南巡不返。表面看来似乎天衣无缝。实则不然,漏洞甚多。 漏洞之一,单有南巡不合既定原则。《舜典》在记述东南西北四方巡守之后定下制度说:“五载一巡守,群后四朝。”司马迁的记述只合“五载一巡守”这一时间原则,而与“群后四朝”相违背。什么叫“群后四朝”呢?魏人王肃注云:“各会朝于方岳之下,凡四处,故曰四朝。”就是说各方诸侯每五年分别在东岳、南岳、西岳、北岳四个固定的地方朝见。而且巡狩先后又有固定的次序。此次南巡既不至南岳,说明不在“五载一巡”之列,既不在其列,又无其他根据,就很难令人相信有南巡其事了。 漏洞之二,其时舜帝已经百岁,百岁老人在当时的交通情况下是否还能如此长途跋涉?更有甚者,一些学者为了弥缝司马迁舜帝南巡证据之不足,捏造什么舜帝并非南巡,而且统兵征三苗。人过百岁,生活尚且难以自理,还能统兵千里远征?这就更不合情理了。 漏洞之三,据司马迁自己的记载,十七年前舜帝即已退位;既已退位,南巡已非舜的职责。《史记·夏本纪》:“帝舜荐禹于天为嗣。十七年而帝舜崩。”既然如此,帝舜即使百岁犹健,也不当在既去天子位后而又以天子身份出巡。当然,也有既去位而又假位出巡的,但那毕竟只是不足为训的例外,做为“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”(司马迁语)的圣天子舜帝,自不屑为此贪权恋栈之举的。 以上三点,尽管古来不少学者力求为之弥合,但往往欲盖弥彰。 四、“陟方乃死”不能解释为崩于苍梧之野 遍查司马迁舜“崩于苍梧之野”的由来,勉强可以做为根据的仅有两处,一是《舜典》的“五十载,陟方乃死”,一是《国语·鲁语》的“舜勤民事而野死”。“野死”自然是死于野外,算是为“崩于苍梧之野”的野字找到了依据,但要从“陟方乃死”四字中得出“南巡崩于苍梧”的结论,就比较困难了,于是苦了历来的经史大家,他们挖空心思,千方百计将“陟方乃死”往“南巡崩于苍梧”方面靠。首先是孔安国,他在《尚书传》中解释说:“方,道也。舜即位五十年,升道南方巡守,死于苍梧之野而葬焉。”孔颖达于《尚书正义》中进一步证实:“《论语》云:‘可谓仁之方也已。’孔注亦以方为道,常训也。”方训道,倒也不错,如《易·恒卦》:“君子以立不易方”,诸家都训方为道。但是否就是常训呢?那倒不一定。编印于1915年的《中华大字典》列方字的训义为79项,第22项才是道。而孔颖达征引《论语》的“可谓仁之方也已”,与《周易》“君子以立不易方”用法完全一致,指的并非道路之道,而是一种方法或原则。而且“升于道”也不合语言习惯,因为通常只说“就道”、“上道”,而没有谁说“升道”。“陟”的本义是升,这也不错,但陟总是与山、岗之类的词相配搭,表示出一种由下而上的攀升意境。如《诗·皇矣》:“陟我高岗。”《载驰》:“陟彼阿丘。”《草虫》:“陟彼南山。”等等。退一万步说,即便“升道”成词,升道就是升于道,即走在路上,又根据什么说舜帝死在苍梧的道上呢?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。 其实《舜典》写舜帝之死也和《国语·鲁语》的记载一样,只说他死,并没有特指死在何处,倒是《舜典》用重笔写了他死的过程。舜帝是如何死的呢?《舜典》说:“陟,方乃死。”原来他是升天之后才死的。舜帝是古来最突出的圣君,故死后升天。但肉体是不能升天的,所以还是死了。他是升天以后才死的,所以说“陟,方乃死”。从此以后凡古圣王死不叫死,而叫“陟”。(《竹书纪年》:“黄帝轩辕氏,一百年地裂,帝陟。帝王之崩皆曰陟。《书》称新陟王,谓新崩也。”徐文静笺:“按韩子曰:《竹书纪年》帝王之没皆曰陟。陟,升也,谓升天也。《尚书》康王之诰‘惟新陟王’,蔡传曰:‘陟,升遐也。’成王初崩未葬未谥,故曰新陟王。”康王之诰即《尚书·康诰》,是周康王时的文诰,《舜典》虽然文字古奥,实际上是战国时人的伪作,晚出于《康诰》,其陟字的用法本来源于《康诰》,因《舜典》按时代排列在前,故又成了其他文字之典。) 我们弄清了“陟”字的含义,其他字就都好说了。“方”字虽可解作道,即今日的方法、原则,但一般作时间副词,或作方位词,《诗·小戎》:“方何为期。”《淮南子·本经训》:“戴圆履方。”均其证。以方作时间副词,则“陟方乃死”的解释如前所说:升天然后死。作方位词则可解作“在某地升天,然后死”。后一种解释正合永州等地的传说,说舜帝在九疑的三分石升天,然后留下肉体,葬于九疑山。一说舜帝升天了,连同他的肉体,他的陵墓实际上只是衣冠冢。这些虽然只是传说,但对我们理解“陟方乃死”却不无帮助。 五、为何要回避封象于有庳 舜帝封他弟弟象于有庳,其事孟子说得最为详细。《孟子·万章上》:“万章问曰:‘象日以杀舜为事,立为天子,则放之,何也?’孟子曰:‘封之也,或曰放焉。’”从这段对话看,舜为天子之后对其弟弟象的安排有两种说法,一说是“放”,一说是“封”。但无论是放是封,万章认为都过于宽大,所以接着又问: “舜流共工于幽州,放兜于崇山,杀三苗于三危,殛鲧于羽山,四罪而天下咸服,诛不仁也。象至不仁,封之有庳,有庳之人奚罪焉?仁人固如是乎?在他人则诛之,在弟则封之!”曰:“仁人之于弟也,不藏怒焉,不宿怨焉,亲爱之而已矣。亲之欲其贵也,爱之欲其富也,封之有庳,富贵之也。身为天子,弟为匹夫,可谓亲爱之乎?” 在这一问一答中,完全肯定了象在有庳的事实。那么象去有庳究竟是封,还是放呢?于是万章继续提问,也就是这一问,问出了许多不利于南巡说的细节。 “敢问或曰放者,何谓也?”曰:“象不得有为于国,天子使吏治其国,而纳其贡税焉,故谓之放,岂得暴彼民哉?虽然,欲常常而见之,故源源而来,不及贡,以政接于有庳,此之谓也。” 孟子在这里不仅解释了什么叫放,而且特别指出舜封象于有庳的用意是“欲常常而见之”,并引古书“源源而来(经常来往)”的话以为佐证。既要“源源而来”,就必须选择离自己较近的地方,甚至是最近的地方,而有庳历来注家都说在营道县北或零陵郡应阳县(今湖南东安)东,而营道北、应阳东,正好是今永州所辖的双牌县,境内有象亭、象庙。舜帝选择这么一个紧靠九疑的地方封自己的弟弟,难道他事先就知道自己将“南巡狩,崩于苍梧之野,葬于江南九疑”吗?孟子这段“封之有庳”的话对司马迁极为不利。一个在九疑的舜墓已让他十分头痛了,使他不得不以“南巡狩”为理由,把舜调过黄河、长江,然后让他死在苍梧,葬在九疑,如若再加一个在有庳的象,就更加难以对付了,于是虚晃一枪:“封弟象为诸侯”,草草带过了事。 事情还有对司马迁更不利的时候,《山海经》说:“帝舜葬于阳,丹朱葬于阴。”丹朱是帝尧的儿子,关于丹朱的事司马迁在《五帝本纪》中也叙述颇详,主要是他谨遵父命,将帝位让给了舜。既然让出了帝位,他最多也只能是个诸侯了,但不知为何,丹朱竟也“南巡”到了九疑山(或苍梧山),而且他的墓葬竟与舜墓同山而背向。 有此数端,足见司马迁舜帝南巡说的难以成立,而这仅就历代存在争议的《尧典》、《舜典》而言,如若对照湖南永州近年出土的文物资料,其成立就更难了,因为永州的出土文物资料显示,这里的古先民早在一万二至一万四千年前就开始了原始农业生产,一万五千年前就知道制作陶器。据世界农业史专家研究,人类懂得原始农业生产技术大约在一万二千年左右,可知这里是人类最早从事农耕的地方。作为我国早期农耕文化突出代表人物的舜帝,其活动地区,乃至他本来的籍贯,应该是在中原呢,还是在所谓零陵的“江南九疑”比较更接近历史实际呢?这就有待我们认真细致地研究考证了。 (《求索》2002年增刊号) z4 R# {9 W7 {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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