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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清·方苞奉敕編)《欽定四書文·正嘉四書文》 卷二 《論語》上 “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”(明·歸有光) 古之聖人,得賢臣以弘化者也,夫聖王未嘗不待賢臣以成其功業也。有虞君臣之際,所以成其無為之化,而後之言治者可以稽矣。且夫天之生斯民也,必有聰明睿智之人,以時乂萬邦而統治於上,以為之君;其有是君也,亦必有篤棐勵翼之人,以承辟厥德而分治於下,以為之臣。有民無君,則智力雄長,固無以胥匡以生;而有君無臣,則元首叢脞,其不能以一人典天下之職明矣。是故人知有虞致治之隆,超軼於三王之上,而不知當時人才之盛,而特有賴於五人之功。蓋賢俊彚生,天所以開一代文明之治,而惟帝時舉,則聖人所以為天下得人者也。故夫洪水未平,方軫下民之咨,使四嶽之舉皆圮族之徒,則舜亦無所為力者,而九載弗成之際,適有文明之禹以幹其蠱,所以排懐襄之患,而底地平天成之功者,得禹以為之者也。烝民未粒,方軫阻饑之憂,使九官之中皆象恭之流,則舜亦無所可恃者,而五榖不登之餘,適有思文之稷以奏之食,所以盡有相之道,而啓陳常時夏之功者,得稷以為之者也。民食而不知教,聖人又以為天下之憂,時則有契以為之司徒,所以廸兹彛教而在寛之敷,天下皆知錫汝保極而樂於為善。民教而不知刑,聖人又以為天下之防,時則有臯陶以明刑,所以明於五刑而協中之化,天下皆能不犯於有司,而憚於為惡。至於萬物異類而一原,盡人之性而不能盡物之性,亦聖人之所病者,當夫於變時雍之日,又得伯益以掌虞衡山澤之政,則不徒為民除害,而所以若予上下草木鳥獸者,終有賴焉。是知舜之有五人也,天下皆見五人也,天下皆見五人之為,而不知舜之為;及天下之治也,天下皆以為舜之功,而不知其為五人之功。天道運而四時成,君臣合而治化隆。觀於此,不獨見有虞人才之盛,又可以見聖人恭己無為之治矣。 卷四 《中庸》 “舜其大知也與”一節(明·歸有光) 《中庸》論聖人之所以為大智者,以其能公天下之善而已。夫善在天下而不憚於取之,則合天下以成其智矣,茲其所以為智之大,而斯道之行亦與有頼焉者也。且夫道之不行也,小智者隘之也;道之行也,大智者廓之也。古有聰明四達而不牿於聞見之心,明哲無疆而同運於天下之大者,得之有虞氏焉。蓋常人以己之智為智,則拘而有所不及;聖人以天下之智為智,斯大而無所不通。故濬哲之資,不敢自謂曰予聖,咨詢之忱汲汲於當寧,而屈體以下問,皆出於延訪之虛懐;都俞之餘,不敢自謂其已足,體察之勤惓惓於邇言,而博采之所及,不遺於芻蕘之至賤。至於言之惡而悖於吾心者,吾不能枉天下之非,而亦無樂於暴揚其所短;言之善而當於吾心者,吾不能枉天下之是,而尤喜於宣播其所長。是又於問察之外,有以見其廣大光明之度,聖人固無意而為之,然所以使天下敢言而不憚,樂告而無隱者,亦於斯焉在矣。至是而天下之人無隱情,而天下之中無遺用。觀其會通而兩端之執,精以擇之行其典禮,而用中之極一以守之,凡所以辨其孰為過孰為不及而孰為中,犁然於聖人之心,而沛然於天下之故者,皆自夫人有以啓之也。於此可見,舜之所以為舜者,非有絶德卓行以立於天下之所異,實能合併為公,以得於天下之所同。光天之下,至於海隅蒼生,莫非有虞氏之智也,茲其所以為大也歟?茍為自廣狹人,而欲以一己之見格天下者,其愚孰甚焉! 卷五 《孟子》上 “舉舜而敷治焉”合下二節(明·陳思育) 大賢叙聖人之任諸人者,表聖人之責諸己者,蓋己不可以徧為也。聖人先任人而己之責塞矣,何以耕為哉?孟子所以闢許行也,意謂聖人之憂天下無窮,聖人之為天下有要,使與民並耕而為賢,宜莫如堯、舜矣。然吾觀堯之為君也,不自為也,側陋揚而登庸之命屬於舜焉,百揆納而俾乂之司屬於舜焉,蓋方任一相以為之總理也,而他無暇也。舜之為相也,亦不自為也,以烈山使益,而禹乃治水,雖門之三過弗顧焉;以樹藝使稷,而契乃明倫,雖民之自得未已焉。蓋方任庶官以為之分理也,而他無暇也。此可見堯之心,非不憂民之憂也,而不皆以責之己也,己之憂惟不得舜耳,舜得而民之可憂者,舜代之矣,已可無憂矣。舜之心非不憂堯之憂也,而不皆以責之己也,己之憂惟不得禹、臯陶耳,禹、臯陶得而堯之所憂者,禹、臯陶代之矣,已可無憂矣。蓋君相之體統、治道之先務有如此者,若乃受百畝之常業,而憂百畝之不治,此獨為農夫者則然耳,彼庶官且不宜爾也,而况於君相乎哉?然則許行之說之妄也果矣。 卷六 《孟子》下 “匹夫而有天下者”二節(明·唐順之) 大賢兩推聖人不有天下之故,以見天與子也。蓋聖人之有天下,不獨以其德,亦以天子之薦與繼世之不賢耳,不然,其如德何哉?此孟子歴舉羣聖之事,以證禹之非德衰也。想其告萬章之意,若謂吾子謂禹為德衰者,蓋徒知益之為舜、禹,而不知啟之非朱、均也;且自古聖人之不有天下者,亦多矣,豈獨益哉?何則匹夫而有天下者,非曰德為聖人而天遂與之也?功不得違勢而獨立,名不得背時而獨彰。必也德如舜矣,而又有薦舜如堯者,而後可以帝於虞;德如禹矣,而又有薦禹如舜者,而後可以王於夏。舜不遇堯,一耕稼之夫而已矣;禹不遇舜,一崇伯之子而已矣。是故仲尼雖有舜、禹之德,而所遇非堯、舜也,孰委之以國焉?孰授之以政焉?蓋其德則是,其位則非,天亦何從而與之天下哉?若夫有德矣,有薦矣,而亦不有天下者,何也?蓋匹夫以有天下者,與繼世以有天下者,其勢常相低昂者也。繼世而有天下者,非曰德不如聖人,而天遂廢之也,先王之澤未冺,天心之眷未衰,必也大惡如桀而後有南巢之放,大惡如紂而後有牧野之誅。禹之天下,茍不遇桀,未亡也;湯之天下,茍不遇紂,未亡也。故益、伊尹、周公,雖有舜、禹之德,有天子之薦,而所遇非桀、紂也。啟之賢足以繼夏,而商則太甲焉,太甲之賢足以繼商,而周則成王焉。蓋雖與子也,猶與賢也,天亦奚必奪此而與彼哉?夫伊尹、周公、孔子皆聖人也,而不有天下,其何疑於益?商、周皆繼世者也,其何疑於禹?比類觀之,天意見矣,而獨謂禹為德衰哉? “堯、舜之道”二句(明·歸有光) 聖人之道,不越乎庸行之常也。夫庸行之常,性之所能也,循性以行,而聖之所以為聖者,在是矣,而豈可求之髙遠乎?孟子所以起曹交之懦也,意謂天下之望聖人也太髙,而居聖人於絶德,而不知其道之易也。是故堯大聖人也,後世無及焉;舜大聖人也,後世無及焉。語其神聖文武之盛,欽明濬哲之懿,而其道之廣博包涵,悠遠纖悉而無所不盡也;語其光被充格之極,至誠感應之妙,而其道之丕冒洋溢,漸積流行而無所不際也。宜其望而畏之矣。殊不知天下一性而已,而帝降之衷出於付授之公,而衆人無所不與。性一孝弟而已,而知能之良與於夫婦之愚,而聖人於我無加。洒掃應對積實於庭除而充之,可以達天德宮庭隱約之際,而道之簡易明白不可離也;雍睦愷悌敷和於閨闥而出之,可以極神化行止疾徐之間,而道之切近精實不可遠也。行吾孝而孝焉,孝之盡而為聖人焉,率吾性之仁而已耳。仁吾之所同具也,孝吾之所同得也,仁具而眞愛形,孝立而天性遂,凡天下之有親者,胥能之矣,堯、舜蓋盡天下為子之職者也。行吾弟而弟焉,弟之盡而為聖人焉,率吾性之義而已耳;義吾之所同具也,弟吾之所同得也,義藏而至敬顯,弟立而天機達,凡天下之有兄者,胥能之矣,堯、舜蓋盡天下為弟之職者也。先王有至德要道,而流行於百姓之日用,聖人非絶世離羣,而徐行乃舉足之可能,求道於堯而堯不可為,求堯於孝弟而堯不遠矣;求道於舜而舜不可幾,求舜於孝弟而舜邇矣。然則曹交之徒,猥以形氣自限者,眞暴棄之流也耶! 7 g* J, C. ^1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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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清·方苞奉敕編)《(乾隆)欽定四書文·化治四書文》 1 ]9 p: l& o6 P: _; |
: e( y8 M$ H& q$ m' m7 o8 Y7 X z卷二 《論語》上 “子在齊聞韶”一節(明·吳寛) 聖人寓鄰國而聽古樂,學之久而專稱其美也。至夫古樂,莫美於《韶》也,觀聖人所以學之與所以稱之者,則聖樂之美、聖心之誠皆可見矣。昔樂有名《韶》者,乃帝舜之所作者也,後千餘年,列國惟齊能傳其樂。孔子在齊適聞其音,想其慕舜之德,其心己極,於平日聞舜之樂,其身如在於當時,故不徒聽之以耳,而實契之於心。於凡鳴球琴瑟之類,其聲之依永者無不習,以至鼗鼓笙鏞之屬,其音之克諧者無不攷,蓋學之不厭也。至於三月之久,而好之甚専也,本乎一心之誠,故當食之際,雖肉味有不知其為美者,何也?其心在於樂,則發憤至於忘食之勤;其志好乎古,則終日且有不食之篤。彼芻豢何物,果足以悦我口耶?夫既學之而有所得,則稱之自不能已。蓋謂舜之樂昔嘗識之於書,如后夔之所典者,以為猶夫樂也,今習其度數,不意若此其美,則其聲之感召,眞可致神人之協和也。舜之樂,吾嘗聞之於人,如季札之所言者,以為猶夫樂也,今攷其節奏,不意若此其盛,則其德之廣大,信有如天地之覆載也。其感嘆之意,溢於言表如此。然則《韶》非舜不能作,亦非孔子不能知,彼端冕而聽古樂惟恐臥者,可以語此也哉。
2 n- g3 B: }2 U. S- i: }/ b$ |卷六 《孟子》下 “舜發於畎畝之中”一節(明·朱希周) 大賢述古人之亨於困,有統治於上者,有輔治於下者,蓋舜以聖人治天下,而傅說諸賢皆隨時輔治之臣也,其亨皆由於困,何莫非天意所在哉?孟子意曰富貴福澤,固天所以厚乎人,而困窮拂鬱,天亦何嘗薄於人耶?是故舜聖人也,受堯禪而膺歴數之歸之中國,而踐天子之位。人知舜之登庸也,而不知四嶽之舉,實始於歴山之耕,側陋之揚,實由於往田之日,舜蓋發於畎畝之中焉。傅說身居版築,其地陋矣,高宗則舉之以作相,舟楫資之以作也,鹽梅資之以和也,則捄度之處,非其夢弼之地乎?膠鬲身鬻魚鹽,其事汙矣,文王則舉之以為政。或藉之以先後也,或藉之以疏附也,則貿易之所,非其奮跡之自乎?齊桓公以管夷吾為相國,舉之果何所自耶?則拘於士師之官,而縲絏方且囚繫也。楚莊王以孫叔敖為令尹,舉之抑何所從耶?則困於隱處之地,而海濱且將終身也。以至百里奚之賢而為秦穆公所舉,得非混跡於商賈之區,屈志於懋遷之市,而始出哉?是則亨不遽亨也,而必始於困;困不終困也,而卒至於亨。古之聖賢,大率類此,謂非天意,可乎? 5 Y1 Z% E0 F R$ l2 J3 |) W
“桃應問曰”一章(明·王鏊) 聖賢以身處臣子之難,而要其所以全之之道焉。夫為士執法,為子盡孝,理也,不幸而處臯陶與舜之難,寧無所以全之者乎?是故桃應習變以求權,孟子因權以執極,而臣子之道無遺於天下矣。今夫莫尊於天子,尤莫尊於天子之父;莫重於法,尤莫重於殺人之法。子如舜而冐殺人之法,士如臯陶而臨天子之父之刑,君以及親,法可立也而情不可忍;廢法蔽罪,情可盡也而分不可踰。然則如之何而後可?此固桃應之意也。孟子於是敎之,曰天下有不可變之法而有不可徇之情。是故以士師而私其君,廢法易執法之為難;以天子而庇其父,禁法易不禁之為難。而不知法也者,非臯陶之所得私也,曰受於舜也;亦非舜之所得私也,曰出於天下人心之公也。君臣父子惟法則久,生殺予奪惟法則行,舜亦如其法何哉?然以士師之法,律瞽瞍之法,則瞽瞍無所逃於天下;以人子之情,律舜之情,則雖天下無以解舜之憂。當斯時也,居舜之地,諒舜之心,必將曰在朝廷,則情為重法為尤重,而情窮於不可奪;在海濵,則天下為輕,親為重,而法泯於無所加。故寧以其身冐竊負之名,無寧使我有為天下而陷父之罪;寧使天下有為親而棄之名,無寧忍其親於不赦之辟。不能避法而能避天下,不有天下而有其親,夫如是,而後在舜則委曲以濟變,在瞽瞍則宜死而得生,在臯陶則不容於法而容於法之所不料。斯其善處變者乎!夫以是而達於天下後世,知一日不可無法,則不可撓臯陶之法;知一日不可無父,則不可不存舜不得已之心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