舜乃上古大巫（节选）

闽南姚斌

舜乃上古大巫（节选）

易先根

从上古神话传说中所描绘的舜的形象来看，他是天生异相的人神不分的巫师。根据他的独特秉赋和超拔才能，在他担任部落酋长或国家君主之前，就已经是一位巫相奇异和巫术高超的大巫了，即使他践帝位为天子之后，他的大巫师形象也没有丝毫的改变。

首先，我们看舜与生俱来的长相吧：

（舜)重瞳子，故名重华，龙颜大口，黑色，身长六尺一寸。（《竹书纪年·帝舜有虞氏》)

舜二瞳子，是谓重明。作事成法，出言成章。（《淮南子·修务篇》)

昔者舜两眸子，是谓重明，作事成法，出言成章。（《尸子辑本》)

说舜重瞳，作为人当然让人难以置信；如果作为神，那是可能的。神话世界的那些神灵几乎都是人非人、兽非兽的不伦不类，他们或人面兽身，或人首蛇身，或兽头人身，甚至三头六臂、青面獠牙的奇形怪状，比比皆是，构筑神话形象的光怪陆离，显示神灵的神奇诡秘，渲染神秘文化的高深莫测。这些奇奇怪怪的形象都是超自然的神，并非后代人们有意识地用拟人化手法塑造的艺术形象，而是上古人们万物有灵观念的反映，他们确信神话中所描述的故事和神灵是真实的。因此，可以说，原始初民的宗教信仰完全缘于自身的体验和生存的欲望。他们觉得只有用如此的思维逻辑去解释世界，才能获得生存的能量，才能找到可以依附的靠山，生活才有丰厚的内容，生命才有前途和希望。

舜重瞳即是他超群拔俗的特征，表现他的非凡与灵异。古代相面术认为天得日月以为光，人凭眼目以为光，有相书说舜“天生重瞳，日月齐光。在天为帝，在地为王”。这些话显然是后来的巫师捏造而附丽上去的，但从巫术的角度看，人生异相，必有异遇。异相有成有破，成相则福，破相则祸。是洪福还是大祸，要看异相驻于身上何处，再辨是非。舜重瞳显然是福相，必然至尊为王。后来的那些帝王，本来都是凡夫俗子，长相平平，完全没有什么过人之处，却常让史学家们说成是什么“两耳垂肩，双臂过膝”，无非是想把他“美化”为天子，皆有异相，与众不同。如果真是如此怪异的话，与黑猩猩的模样又有什么区别，不是美化而是丑化了。但从巫教的观点来说，因神奇而见灵异，命中注定要贵为天子，说穿了便是“神化”。由此可知，对于舜的“神化”也是这种巫术的具体运用，可见舜“重瞳”本身就表明了他是远古的大巫形象。

（易先根：《舜乃上古大巫》，《零陵论》，中国和平出版社，2007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