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虞氏与象

闽南姚斌

有虞氏与象

董琦

在第一章中，综合古气候学、古生物学、古地理学的研究成果，已指出中国在大约距今7500年至2500年间的全新世中期，总的趋势是气候温暖，殷墟的发掘首先提供了科学的证明。在该遗址中有些现只存在于热带、亚热带的动物遗骸，如象、獏、水牛和大量獐与竹鼠等。殷墟卜辞记载了获象的史实，如“今月其雨隻象”（《前编》三·三十一），“□象□隻象”（《前编》四·四十四），“□□其来象三”（《后编》下·五）。罗振玉据此考释，“象为南越大兽，此后世事。古代则黄河南北亦有之，为字从手牵象，则象为寻常服御之物。今殷墟遗物，有镂象牙礼器，又有象齿甚多，卜用之骨，有绝大者，殆亦象骨，又卜辞卜田猎有‘获象’之语，知古者中原有象，致殷世尚盛也”。王国维亦认为，“卜辞中有获象之文，田狩所获，决非豢养物矣”。胡厚宣先生亦主张象应是河南省当地土产。

综上所述，《吕氏春秋·适音篇》关于“商人服象，为虐于东夷，周公遂以师逐之，至于江南”的记载，当有所本，于史有据。

徐中舒先生由殷墟的发现上溯，推断有虞氏显为中国古代的服象之族。有虞氏妫姓，妫即为，为字在甲骨文中从象从又象，被封于有庳（《孟子·万章》），有庳即有鼻也，是象最显著的特征。《论衡·书虚篇》又引“传书言：‘舜葬于苍梧，象为之耕’”。看来，有虞氏与象确有特殊的关系。距今5000年前后的大汶口文化发现有象牙制品，或可作为虞舜时期及其前后黄河流域曾有象的旁证。

山东宁阳堡头大汶口墓地发现的23件象牙制品，种类有梳、珠、片、管、雕筒和琮形器等，其中梳和雕筒纹饰繁美，刻镂精工，是罕见的精品。刘敦愿先生认为，大汶口墓地象牙制品的“牙料可能是驯象所有，宁阳一带，在当时或是驯象之族活动的地区，堡头是他们族葬之所，所驯之象，老死病亡了以后，它们的牙料可能被用来制作用品和饰物，为了美观，或许也为了宗教崇拜的目的，即其中寓有图腾崇拜或家畜崇拜的因素在内”。大汶口墓地出土的这批象牙制品，只见于九座大、中型富有者的墓葬中，占总墓数的14%，可见珍贵。

(《虞夏时期的中原》，科学出版社，2000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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