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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辞源》说略 辞书之与字书 积点画以成形体,有音有义者,谓之字。用以标识事物。可名可言者谓之辞。古谓一字曰一言。辞书与字书体用虽异,非二物也。此书与新字典同时编纂,其旨一:以应用为主。故未有此书,则姑目新字典为字书,既有此书,则以新字典并入而目为辞书。凡读书而有疑问,其所指者字也。其所问者皆辞也。如一之为一,既识其字矣,而其义则因辞而变。一名一物之一,不可通于一朝一夕之一。一德一心之一,不可通于一手一足之一。非臚举而尽列之,无以见其义,亦无以尽其用。 故有字书不可无辞书,有单辞不可无复辞。此书仍以新字典之单字提纲,下列复辞。虽与新字典同一意向,而于应用上或为较备至。与字书之性质则迥乎不侔也。 辞书之与类书 凡翻检参考之书,率皆分类。以字为类者,如骈字类编,如佩文韵府,皆与辞书相似者也。然决不能谓之辞书。类编取便对偶,韵府取便押韵,供作者之用。非以供读者之用。故所重在出处,不重在诠释,且以辞章为范围。选辞必求雅驯,知古而不知今,尤非类书任其责矣。辞书以补助知识为职志。凡成一名辞,为知识所应有文字所能达者,皆辞书所当载也。举其出处,释其意义,辨其异同,订其讹谬。凡为检查者所欲知,皆辞书所当详也。供一般社会之用非徒为文人学士之用。故其性质适与类书相反。吾国旧籍如方言释名、小学训诂之书,如白虎通古今注,杂家考定之书,皆辞书也。然以供记诵而不便检查。欲为适用之辞书,固不得不分别部居。此书以字为类,而字隶于部。部分仍依字汇字典之旧,从社会之所习,亦辞书之通例也。 普通辞书之与专门辞书 辞书种类綦繁而大,别为普通专门两类。吾国编纂辞书,普通必急于专门。且分为数种。亦不如合为一种。社会所需之常识,纷错繁賾,非可以学术门类为之区分。如阅一报纸,俄而国家政闻,俄而里巷瑣语,俄而为矜严之论,俄而为戏谑之辞。文之体裁不同,而遣辞斯异,且人所与为周旋交际者,必不止一种社会,故此为恒言,彼为术语,此则尽人可解,彼则毕世罕闻。所业不同,言辞又异,因一辞不得其解,而求之专门辞书,虽罗书数十种,有未足备其应用者。此书编辑之时,皆分类选辞。至脱稿以后,始分字排比。就学术一方面而论,谓之百科辞书亦无不可。惟其程度皆以普通为限。枫窗小牍讥册府元龟,谓开卷皆目所常见,无罕觏异闻。此则普通辞书所不免,可引为此书解嘲者也。 辞书之注释 普通辞书注释必以简明为主,然,辞有引申假借,有沿革变迁。举甲不能遗乙,有委不能无源。往往一辞而有数义,一义而有数说。且法律名辞、科学名辞,各家著书率自标定义。因范围之广狭,遂生术语之异同。欲调停众说,即难免辞费。至形容实物并及其性质功用,叙述故事并及其因革源流。 窃谓辞书,既以解释疑义,必使阅者疑义尽释,方为尽职。人之怀疑而来者,原因不同。若所疑在此,所释在彼,则负阅者之意,无异有问不答,或答非所问。故与其失之漏略,无宁病其繁冗。至羌无故实、望文生义之辞,非有疑问即无待诠释。如此者,概从芟薙,不以充篇幅。其音读,则悉从音韵。阐微改用合声,以其取音较易而又为最近之韵书。不至如天读为汀、明读为茫,古音今音之相枘凿也。 辞书之图表 图表以助诠释,辞书中自不能少。然吾国名物,大率于公名之上,缀以专名。图其专名,则不可枚举。图其公名则同名而异物。博古诸图,一名数十器,方圆弇侈,器各异形。觚之不觚,遂不知所谓觚者何。若礼图,因经师之说,由想像而成。人异其说,谱异其图,纠纷牴牾,更可勿论。至虫鱼草木,若本草图、尔雅图等,往往取验实物。而不类以此 书与彼书相校,或原图与原书相校,又均之不类画工粗略,传刻湮讹,率尔摹绘,反滋疑义。慎择约取,其可助辞书之诠释者,盖百不逮一也。 他国辞书莫不有图,且分体、合体、平面、剖面。图因说立,图愈详说,愈明显。吾国有骤难仿效者,百工技艺所执之器,不能称以雅言,记以文字。虽摹绘为图,何裨学术?若正名辨物,则又别为一事,非辞书所能任其责矣。外国图谱所可规仿者,惟理化博物、科学器具,其名见于译籍,其理详于教科书。图与说相济,以成美则。为辞书所能载。若工业美术于彼,虽极精详,于我宁从阙略,蓋其事根于一国之文化学术,虽欲矫饰为工,固有所不能耳。故此书所载仅六百余图。关于礼器者,皆经学家所论定,或摹吉金古器以证明之。夸多斗靡,固非绘图之本意也。至表之为用约繁者,而使简综散者,而使聚横直,相参易,资比较,尤便检查。此书凡遇有纲有目、数列多项者,皆为列表。其尤繁者,则载于附录。固辞书所同,然亦诠释之一助也。 编纂此书之缘起 癸卯甲辰之际,海上译籍初行,社会口语骤变,报纸鼓吹文明,法学、哲理名辞,稠叠盈幅。然行之内地,则积极消极、内籀外籀,皆不知为何语。由是,缙绅先生摒绝勿观,率以新学相诟病。及游学少年续续返国,欲知国家之掌故、乡土之旧闻,则典籍志乘浩如烟海,征文考献反不如寄居异国。其国之政教礼俗,可以展卷即得。由是,欲毁弃一切,以言革新,又竞以旧学为迂阔,新旧扞格,文化弗进。 友人有久居欧美、周知四国者,尝与言教育事,因纵论及于辞书。谓“一国之文化,常与其辞书相比例。吾国博物院、图书馆未能遍设,所以充补知识者,莫急于此。”且言“人之智力,因蓄疑,不得其解,则必疲钝萎缩,甚至穿凿附会,养成似是而非之学术。古以好问为美德,安得好学之士有疑必问,又安得宏雅之儒,有问必答。国无辞书,无文化之可言也!”其语至为明切。戊申之春,遂决意编纂此书。其初,同志五六人,旋增至数十人。罗书十余万卷,历八年而始竣事。当始事之际,固未知其劳费一至如此也。 编纂此书之经历 吾国辞书方当草创,编者任事素乏经验。着手之际,意在速成。最初之预算,本期以两年藏事。及任事稍久,困难渐见。始知欲速不达。进行之程序、编制之方法,皆当改弦更张。蓋一书包举万类。非特愧其学识之不足,即汇集众长,欲其精神贯彻,亦殆难言之。举此而遗彼,顾后而忘前,偶一整理,瑕眚迭见。于是,分别部类,重加校订。迨民国初元,全稿略具。然一辞见于此类,又见于彼类;或各为系统,两不相蒙,或数义并呈,而同出一母。至此,欲别其同异,观其会通,遂涉考订蹊径,往往因一字之疑滞,而旁皇终日,经数人之参酌,而解决无从。甚至驰书万里,博访通人。其或得或失,亦难预料。穷搜冥索,所用以自劳者。惟流分派别,忽逢其源,则騞然尽解,理得而心安。始知沿流以溯源,不如由源以竞委。虽吾国古籍半多散佚,唐宋以来,所发生之名辞,不能尽知其依据,然知识浅短,失之目前,亦所在皆是。同人以此自励。源之一字,遂日在心目。当此书刊布预告之际,方考定,日有所获。因遂以名其书。譬之咳名,其子贤不肖不可知,而祝之以义方,则人情之常也。 此书之所希望 世界演进,凡事之后胜于前者,非独改良之易,而创始之难也。苟为社会所需,则经众人之监督,即得众人之辅助。任其事者,以寸心之得失,更参以局外之毁誉,朝斯夕斯,所以补苴润饰者,亦较易为力。故逸而功倍耳。 《韋勃斯德辞典》,世界所最著名之辞书矣。今以其最初之本,校通行之本,原稿之所存者,已十不二三。蓋无岁不改易增广,以求适于社会之用。凡编纂辞书者,固为当然之职务也。惟是耳目所未周,心思所未及,则不得不藉他山之助。今纽约最新出之《二十世纪大辞典》,有吾国闻人著名于著作者之列,而摄影其上者。蓋知识之交换,辞书尤足为之绍介。海内外宏达苟有以裨益此书,又岂独此书之幸欤! 陆尔奎志 癸巳八月初三输入电脑 3、伊夫三读说略,知陆尔奎先生编纂《辞源》之情:“譬夫咳名,其子贤不肖不可知,而祝之以义方,则人情之常也。”(“咳名”,语出《礼记》,“父执子之右手,咳而名之。”全句意思是说,把本辞典命名为《辞源》,不论是否名实相副,都是编委们的期望和寄托。这和老来得子并给爱子命名的情景非常相似,不论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否成才,都愿意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,以表示对爱子的期望。此“人情之常也。”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