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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讯员周金山周波曹平 ' E, `" J" L, X" q. j
鄂州境内,当人们坐在一起闲聊祖籍时,有近85%的老年人都说是从江西瓦西坝迁来的! & T" e" ^; }2 _. U7 }8 h6 L
瓦西坝这个地名既熟悉又陌生,熟悉的是人们耳熟能详;说陌生,瓦西坝到底在江西什么地方?谁都是摇摇头说不知道。瓦西坝到底在哪里?我无数次试图从江西地图上寻觅,却连个影子都找不到。寻到地道的江西老表,他们听后,也都摇头,难道瓦西坝只是停留在移民后裔口头中的一种传说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找到了线索。有人说:瓦西坝在瑞昌市以东,还有人说在修水以北。经考证,江西当年的鄱阳县城,曾是饶州府的驻地,瓦西坝就在鄱阳城西十公里处。瓦西坝实为瓦屑坝,地址即今鄱阳湖东岸的莲花乡瓦屑冷村。 9 |" b. I% J6 S+ ^7 }$ d+ c
相传,姑苏陶人看中了瓦西坝这块能制陶的风水宝地,曾在这里修建了大型的制陶工厂,制作了大量的陶器和宫殿所用的琉璃瓦、陶器,以供世人享用。因避黄巢之乱,复徙吴地,加之兵灾荼毒,这个制陶工厂便成为一片废墟,荒凉冷淡。而移民者只知城西,制陶留下大量的瓦屑,起土挡湖水围有大坝,移民脑海中难忘瓦西坝。
9 v$ N" J, W8 }% m+ C: i 元朝末年,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打了一场决定胜负的水战,主战场就在大莲子湖上。打仗必死人,瓦西坝人更是心寒意冷,故称瓦屑冷。据周启志的《瓦屑坝考》和《姜氏宗谱》载,瓦屑坝得名不应晚于五代之际。
) \& N. B: Z2 B5 T- d( |; D 唐宋元末,天下大乱(永嘉之乱、安史之乱、靖康之乱),三乱三大移民,大批皇亲国戚、贵族士大夫和平民百姓,渡过长江“东南飞”。但江西没有发生过大的人口损失,且是接受地之一。
1 b( {. l- F \ 湖北那时前期是奋勇“杀鞑子”的红巾军与元军反复拉锯战,是改朝换代的前哨、主战场。战乱连年,加之长江水患瘟役,人口损失惨重。如黄州府满城都是火,官府到处躲,城里无一人,巾军府上坐。平民百姓死的死、逃的逃、迁的迁,梦地榛莽千里,虚无人烟,沃野荒芜。兵燹后,朝廷下令赣民填实安徽、湖北、湖南等地,并以牛具、插草为界,划地为业,免其六年赋税和杂役等优惠政策。 ( A' ~' {0 O" g% v! o. R
据张国雄《明清时期两湖移民》统计,元末明初是移民高潮,江西迁至湖北的有130万人,其中黄冈、麻城达50万多人。在鄂东北迁入的136姓中,其中江西达110族。始迁先民移居湖北落地生根,繁衍生息,建设家园,为湖北的经济发展作出了贡献,故赢得“湖广熟,天下足”的美誉。
, R2 m: D* `7 [% X' i 瓦屑坝作为当年的交通要津,其繁华亦是可想而知的。随着历史和自然的变迁,瓦屑坝已不具水陆码头的功能,昔日的市井浮华也随之不再。
0 O$ p/ X' V6 H7 V) y; h3 y( _ 瓦屑坝曾是中国古代移民集散地之一。当年祖辈们带着诀别,从赣南、赣中、赣北直奔鄱阳城,穿越筷子巷,聚守到瓦屑坝附近的鄱阳湖滨清江渡,乘舟楫驶入茫茫湖水,驶向长江,驶向远方的他乡。现在许多家谱中都记载祖辈来自江西瓦屑坝———祖先架一叶扁舟,涉鄱阳之浩瀚,经湖口驶向长江,始卜居岗邑。因交通信息不灵,天长日久,逐渐忘记了祖居地点。随着朝廷的一纸禁止回迁令,无情地斩断了这些移民的回乡念头,瓦屑坝的地名也就随之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。
' j$ b- T2 Q$ M. ]3 T, C: a 中国历史上无数次改朝换代,社会处于急剧的变革过程,老百姓首当其冲,人们为了谋生,保全财产和身家性命,走西口,闯关东,过长江,下南洋,不断寻觅更好的生存环境和发展前途。多次战争、多次逃难的移民,瓦屑坝也就成了中原人民不断迁徙的中转站、移民的集散地。 y" \2 {8 E, Q- J" ~+ I, e
湖北人大多数是江西移民的后裔,俗说话:“五里不同风,十里不同俗。”但江西遗风犹存。很多故乡的地名搬到他乡,如一代医圣李时珍的故乡蕲州城东有地名称“瓦屑坝”,武汉有鄱阳街、鄂州有“筷子街”、荆州有“江西脘”等;因湖北省界与江西接壤,故江西老表的称呼在鄂东也很流行,一句老表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。
1 Z4 I Z- @2 C) g2 l! F 人们平素闲逛时,习惯将双手反握身后,诙谐地说,这是当时朝廷强迫移民所养成的。移民高峰期发生在洪武年间,朱元璋定鼎后,即圣令大批江西先民迁两湖,为防逃脱,先民们被反绑双手上路,用绳索互相牵连,因迁徙途中要方便时:“解手啊!”就呼叫押送官兵解开双手,就地解决。没想到先民们一句苦涩的呼喊“解手”,竟形成今天上厕所的惯用名词。还有祖辈代代相传下来的口语,如将名词外祖母(外婆、姥姥),叫“家(咖)婆”;将外祖父(外公、姥爷),叫“家公或家爹”;将方向词“去”字,读着“器”;将动词“站”字,念着“跻”;将吃饭念着“乞饭”或“恰饭”;将“鞋子”念着“孩子”等等。在今天的改革大潮中,仍是难以改变“说惯了”的乡音,这些都不胜枚举。“方言”长期保留,不能不说是个奇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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