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俊神话与大舜传说

闽南姚斌

帝俊神话与大舜传说 郭瑞明 古代山东地区的土著居民被称为东夷人，他们是山东远古文化（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)的创造者。诞生于诸城古代诸冯的大舜，则是东夷部族古代神话与传说中最著名的氏族领袖。 徐北文先生《灿烂的古代文化》（齐鲁书社1984年版)中说：“大舜在古代传说中既是鸟图腾的化身，作为天帝出现，又是该图腾氏族领袖的典型化的人物。神性和人性糅合在一起，就是古代大舜的形象。”笔者认为，大舜与古代神话中的帝俊有着密切的关系，是以凤鸟和玄鸟（燕子)为图腾形成神话传说的。 神话时代的大舜，不仅是个鸟头人身的天神，而且是殷商王族的“高祖”。《国语·鲁语》载：“商人禘舜而祖契。”商代甲骨文把他写作“高祖夋”，这个“夋”字在甲骨文的象形字体中，上半部分“厶”是画成鸟头的形状的。夋，在《山海经》中被称为帝俊，他是最高神祇，是一切万物的本原，是古中国东方众鸟图腾氏族部落的始祖神。 在我国古代的神话体系中，帝俊神话主要见于《山海经》。《山海经》是我国最早的地理著作，其中有多篇关于帝俊的记载。如第十卷“羲和生日”记载：羲和是帝俊的妻子，也是十个太阳的妈妈，她每天都在甘水的深渊中给太阳洗澡。第十一卷“常羲生月”记载：常羲也是帝俊的妻子，是十二个月亮的妈妈，她每天在水中给月亮洗澡。第十卷“三身国”记载：大荒之中有座不庭山，这里的国民长着三个身子，都姓姚，是帝俊和另一个妻子娥皇的后代。此外，又有香厘之国、中容之国、司幽之国、白民之国、黑齿之国等，其始祖都是帝俊。甚至连西周之国，即周文王的祖宗后稷，也说成是帝俊的儿子。能工巧匠之神巧垂（义均)，发明造船的番禺，发明造车的奚仲，发明琴瑟的晏龙，以及歌舞的创始人都是帝俊的子孙。由此可以看出，神话中鸟头人身的帝俊从天而降，繁衍生息，子嗣兴旺，是鸟图腾部族的共同始祖。 同时，《山海经》中又有多篇关于舜的记载，有些事迹和人物关系，既与后来的大舜传说相吻合，又与帝俊神话相重叠，如第十卷“三身国”中帝俊妻子娥皇，后代姓姚，这与后世舜为姚姓，妻帝尧之女娥皇，是完全吻合的。 何以不同的人物会有极相同或相似的人物关系?笔者认为，这与《山海经》成书历时太久、中间神话传说不断变迁有关。据考，《山海经》成书约在战国至西汉期间，历时约300年。这期间，无论帝俊的神话，还是帝舜的传说，都是不断发展和变迁的。特别是舜的传说出现较晚，很可能因袭了远古神话的一些特征。《山海经》的帝俊神话，很多就与帝喾、少昊神话传说有重叠之处。所以，帝俊神话与大舜传说部分重叠，也就不足为奇了。 春秋以后，大舜的传说开始大量出现。从传说的内容及其所具备的身份看，显然有一些是从神话中的帝俊演化而来的。帝俊神话是大舜传说的重要源头之一。除了儒家典籍《尚书》、《孟子》中记载的大舜传说外，在其后的史传中，如《史记》、《吕氏春秋》、《列女传》等书又吸取了先秦民间传说，逐渐使大舜传说成型。由此可以概括出大舜传说的三个来源：一是舜（鸟图腾)神化的继承和演化；二是周代齐鲁学者，特别是墨家和儒家把尚贤、崇孝、重民、天下为公的政治理想加以形象化，重新塑造了舜帝这个典型人物；三是东部地区，特别是舜生地的诸多民间传说。由于这三个方面的综合因素，逐渐把舜从神话之中拉到了现实之中，构成了具有较强可信性和说服力的一系列传说，成为宝贵的文化遗产。 （《超然台》2009年第2期） " r5 ?, T. x7 d4 E4 f7 l! 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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