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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清·爱新覺羅弘歴撰)《(乾隆)御製文初集》 卷一 經筵御論 “執其兩端,用其中於民。”中之理無定在,而中之用甚廣博。一物有一物之中,一事有一事之中,若不擇之審而行之至,則所謂執中無權猶執一也。故大舜之執兩用中,非大舜自用其中也,彼兩端之間,自有其一定不移之中,而舜適用之,會衆善於一心而無己,推一心於天下而無人,廓然大公,物來順應。若大舜先立一中以衡其兩端,則是大舜之中非兩端之中矣,又何能用之於民而時措咸宜哉? “罔違道以干百姓之譽,罔咈百姓以從己之欲。”舜之戒禹曰惟精惟一,允執厥中,中者,無過不及之謂也,而必其精一之至人心盡冺,道心常存,然後措之施行,而無一之非中。益所謂罔違道以干百姓之譽,罔咈百姓以從己之欲,其亦承帝之訓而反覆乎中之難執耳。夫不可咈百姓以從己欲,中人以上皆知之,至於罔違道以干百姓之譽,非執中之大聖則或不免矣。蓋道者何?中之謂也,不及者無論矣。若違道以邀百姓之譽,此其心先不以誠待百姓,其流必入於雜霸之治,而過之失將與不及等。故誠能動物,違道則不誠,不誠則不中,此虞廷交儆之詞,所以為千古治統之源也。 “舜明於庶物,察於人倫,由仁義行,非行仁義也。”明以識事物之理,察以盡人倫之詳,察雖若精於明,然事物原不出人倫之外也。處人倫之間而能盡仁義之詳者,莫過於舜,故孟子曰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。蓋由仁義行則仁義與己為一,行仁義則己與仁義為二。仁者安仁,無所勉强,而所行無非仁,能仁而安,有不能義者乎?知者利仁,則是知其為利而行之者,其視從容中道由仁義而行,渾然無間不待用力者,則有别矣。《易》曰“同歸而殊途,一致而百慮”,不察於人倫之間而盡仁義之詳者,烏足與言内聖外王之道也耶! 樂善堂記 昔《樂善堂集》中,有所謂《樂善堂記》者,蓋用此堂之名以名圓明園賜居桃花塢之堂而記,亦記彼處之勝,與宫中此堂無涉也。然彼時之樂善,祇數典漢東平王以為亟,今斯堂則為重華宫之前殿,不可以桃花塢堂之記槩之。因思東平之樂善,原數典於大舜所謂樂取於人以為善也,兹適為重華宫之前殿,則今之樂善,祇宜景仰大舜之為,而不必更宥於東平之蹟矣。夫大舜之取諸耕稼陶漁之善,世逺固不可徵,而詢嶽咨牧載在《虞書》者彰彰可攷,無非舍己從人與人為善,而地平天成庶績咸熙,胥於是乎基之,是乃千古帝王之法則,而非藩服屏翰者所可相提並論,其事體大而責任重也。昔之效東平為甚易,今之企大舜為綦難,是不可無記,以朝夕體之心而措諸政也,然而其志在是,其慙亦在是矣。 卷八 序 《執中成憲》序 惟我皇攷法天行健,一日萬幾宵旰不遑,猶以其間簡命儒臣,採録經史子集所載自古帝王元德顯功訏謨大訓,以及名臣奏章先儒語類深切治道者,次第進呈,皇攷親為刪定,命曰《執中成憲》。始於雍正六年仲春,成於十三年仲夏,未及刋布,而我皇攷遽遐棄臣民。予小子煢煢在疚,未之前見也。嗣統既月,勉從諸臣請,躬涖庶政,始發而讀之,既卒業,然後知聖心聖學,實與堯、舜、孔子同揆,而汲汲於是編,則專以啓迪我後人,示之標準也。間嘗殫思《大學》一書,竊見仲尼祖述堯、舜之實義焉,其所謂明德者,即《虞書》所謂道心也;所謂明明德者,懼其為人心所蔽也;所謂格物致知者,嚴辨人心道心之界,以盡萬事萬物之理,即《書》所謂惟精也;所謂正心誠意者,力袪人心之雜以致道心之純,即《書》所謂惟一也;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而止於至善者,即《書》所謂允執厥中也。然極乎執中之量,則惟堯、舜為無歉,而中之散見於萬事萬物者,則不惟三代聖王,即秦、漢以後仁厚英哲之君,下及中主,亦必有一事二事之合焉;不獨臯、夔、益、契、伊、傅、周、召、孔、曾、思、孟,即近代羣儒文士,亦必有一話一言之合焉。故《中庸》曰“舜好問而好察邇言,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”,蓋中之理無事無物而不具,亦無人而不知,是即明德之根於性而不息者,而惟舜能察之,惟舜能執之,惟舜能用之,故善與人同,合德於天地。我皇攷編定是書,自二帝、三王之事古聖賢之言,下逮羣儒文士之可節取者,兼收而不遺,用是道也。皇攷之治天下,無一事不審,其則無一物能匿,其情即《書》所謂“惟精”,《大學》所謂“物格而知至”。無一時之不敬,無一念之不誠,即《書》所謂“惟一”,《大學》所謂“心正而意誠”。故凡施於政教者,或予或奪,或寛或嚴,或抑揚遲速之稍有不同,而無不立乎大中,可為民極,即《書》所謂“執中”,《大學》所謂“身修家齊國治天下平”。而“明德新民”,皆止於至善也,而所以立綱陳紀更化善治其大者,皆斷自聖心,而細者亦博採於衆議,有其人不能皆入於善,而一言之中必不廢焉,即《中庸》所謂“好問好察執兩用中”也。然我皇攷聰明睿智,夙具於聖性而養成於聖學者,已數十年,故皇攷之惟精乃不思而得,皇攷之惟一乃不勉而中,皇攷之執中而化成天下乃從容中道無為而成,豈復有資於是書?所以親為刪定者,正恐在後之侗懵然無見於執中立極之道,爰示之以成憲也,豈惟予小子奉以終身,惟日兢兢,無敢踰越哉?世世子孫苟能服膺勿失,而溯其淵源,則於堯、舜、孔子之道一以貫之矣,豈惟君人者,舍是無以建其有極,以消天下之偏陂反側哉?凡百有位,果能是訓是行,則上之可輔理成化以著勲猷,而下亦可以謹身而寡過,於以謨明弼諧,共臻喜起,明良之盛,無難矣。 |